作者：李維政

　　“以前，人們總是坐在一(yi)起(qi)看電(dian)視，那是一(yi)段多么美好的時(shi)光。”老者(zhe)凝視遠(yuan)方深邃的黑夜，若有所(suo)思。宇宙里沒有白天，這長(chang)長(chang)的夜宛如凝固了一(yi)般。

　　“電(dian)視，本質上(shang)是一種電(dian)磁波(bo)信(xin)號(hao)傳輸系統，對吧？”少年迫不及(ji)待地(di)插話，“將(jiang)圖像和聲音信(xin)息編碼(ma)，通過(guo)空氣傳播，天線(xian)捕獲這些波(bo)，調(diao)諧(xie)器選擇特定頻(pin)率的信(xin)號(hao)，通過(guo)解調(diao)和解碼(ma)，將(jiang)其轉換回原(yuan)始的視頻(pin)和音頻(pin)信(xin)息。”

　　“然后，陰(yin)極射(she)線管發射(she)電(dian)(dian)子(zi)(zi)束(shu)(shu)，經過(guo)水平(ping)和垂直的偏轉線圈改(gai)(gai)變其方向，以掃(sao)描整個熒光屏。當電(dian)(dian)子(zi)(zi)束(shu)(shu)撞擊熒光物(wu)質(zhi)時，便會發光，形成圖像。音頻信號則(ze)被分(fen)離放(fang)大,通過(guo)揚聲器轉換為聲波。”少年滔滔不絕地說(shuo)，“后來又有了液(ye)晶顯示技術，液(ye)晶是同時具有液(ye)體和晶體特性(xing)的物(wu)質(zhi)，在(zai)電(dian)(dian)場(chang)作(zuo)用下可以改(gai)(gai)變其分(fen)子(zi)(zi)排(pai)列(lie)方向，從而(er)精確調節(jie)光的透過(guo)率，呈(cheng)現出更穩定的圖像。”

　　老者笑(xiao)了笑(xiao)說(shuo)，“原理(li)對了，理(li)解(jie)錯了。”

　　“我知道！”一(yi)旁(pang)沉默的少(shao)女突然開口(kou)，“天(tian)線(xian)接收的信(xin)(xin)號容易受到電(dian)(dian)磁干擾(rao)和噪音影(ying)響，導(dao)致圖像和聲音質量(liang)下(xia)降(jiang)，而且信(xin)(xin)號在(zai)傳(chuan)輸過程中也會逐漸(jian)衰減，于是(shi)工程師們(men)設計出數(shu)字(zi)電(dian)(dian)視(shi)，將模擬(ni)信(xin)(xin)號轉化為數(shu)字(zi)信(xin)(xin)號，經過編(bian)碼(ma)器(qi)進行壓縮(suo)和編(bian)碼(ma)，減少(shao)數(shu)據量(liang)，提高(gao)傳(chuan)輸率，再(zai)使(shi)用(yong)光纖或同軸電(dian)(dian)纜傳(chuan)遞，另一(yi)端的解碼(ma)器(qi)負(fu)責還原，用(yong)的不(bu)是(shi)天(tian)線(xian)，而是(shi)一(yi)種網關設備。”

　　“這(zhe)我當然知道(dao)，”少年不(bu)甘(gan)示弱，“數字電視(shi)之后還有(you)高(gao)清(qing)電視(shi)、超高(gao)清(qing)電視(shi)，有(you)了4K、8K的(de)分辨率，又(you)增加了互動(dong)功能，可(ke)以回看、點播、玩(wan)游戲(xi)。再之后，工程(cheng)師們開發出電視(shi)智能體(ti)。”

　　“那是我們的祖先(xian)嗎？”

　　老者(zhe)沒回答(da)，他(ta)的(de)目光轉向(xiang)旁邊的(de)儀表，緩(huan)緩(huan)說道，“充(chong)能完成了，準備穿越。”

　　可觀(guan)測宇宙(zhou)的直徑約為930億光(guang)(guang)年(nian)，光(guang)(guang)在(zai)真空中傳播的速度是每秒30萬公里，1光(guang)(guang)年(nian)就(jiu)是9.46萬億公里，宇宙(zhou)的實際大小遠遠超出(chu)可觀(guan)測部分(fen)，而且它還在(zai)以超光(guang)(guang)速不斷膨脹。

　　數十億(yi)顆恒星、行星、星際氣體(ti)和塵埃(ai)構(gou)(gou)成(cheng)了星系(xi)，多個星系(xi)通過引力相互(hu)牽引，形成(cheng)星系(xi)團集合(he)體(ti)，這(zhe)些(xie)星系(xi)團進一(yi)步組合(he)，編織(zhi)成(cheng)更大的(de)結構(gou)(gou)，使宇(yu)宙呈現出奇妙的(de)網(wang)狀(zhuang)分布(bu)，其(qi)中又(you)蘊含(han)巨大的(de)空(kong)洞(dong)區域(yu)，幾(ji)乎(hu)沒有(you)任何星系(xi)、暗物質(zhi)或其(qi)他可見物體(ti)，猶如靜(jing)默之地(di)。

在浩(hao)瀚無垠的宇宙中航行，唯一的辦法就是穿越蟲(chong)洞。

　　真空(kong)時(shi)(shi)時(shi)(shi)刻刻都會有大量(liang)的虛粒子(zi)對產生和湮滅，負(fu)能量(liang)隨之涌出，但它必須依賴量(liang)子(zi)效(xiao)應，在(zai)納米(mi)級(ji)別下(xia)出現，一旦拿(na)到宏觀尺度，就(jiu)微(wei)弱到無法測量(liang)。負(fu)能量(liang)可(ke)以(yi)制造一個蟲(chong)洞(dong)。

　　維(wei)持(chi)蟲(chong)洞(dong)(dong)穩定(ding)需(xu)要(yao)數量(liang)(liang)驚人的(de)(de)負(fu)(fu)能量(liang)(liang)粒(li)(li)子(zi)，否則它(ta)會(hui)像泡沫般脆弱。另一(yi)方面(mian)，若讓整艘航(hang)天器穿(chuan)越蟲(chong)洞(dong)(dong)，它(ta)的(de)(de)半徑至(zhi)少(shao)得(de)有一(yi)千米左右(you)，制造如此大(da)的(de)(de)蟲(chong)洞(dong)(dong)，所需(xu)負(fu)(fu)能量(liang)(liang)加起來比恒星系(xi)的(de)(de)質量(liang)(liang)還多(duo)，這會(hui)形成巨大(da)的(de)(de)負(fu)(fu)能量(liang)(liang)引力源，具有超強(qiang)張力，一(yi)切接近(jin)的(de)(de)物體都會(hui)向四(si)面(mian)八(ba)方撕扯(che)粉碎。所以穿(chuan)越只(zhi)能在極小蟲(chong)洞(dong)(dong)里進(jin)行，并(bing)且將自身粒(li)(li)子(zi)化。

　　老者、少年(nian)、少女(nv)端坐(zuo)在(zai)航天(tian)器中，盡管經歷過多(duo)次，三人仍然(ran)知道這是極為兇險(xian)的一步。設備開始飛(fei)快對他們掃描和計(ji)算，記(ji)錄(lu)每個原(yuan)子(zi)(zi)的狀態，主量子(zi)(zi)數(shu)、角量子(zi)(zi)數(shu)、磁量子(zi)(zi)數(shu)、自(zi)旋(xuan)量子(zi)(zi)數(shu)，還有原(yuan)子(zi)(zi)內(nei)的能級(ji)分(fen)布、軌道形狀，能級(ji)分(fen)裂情況，以及原(yuan)子(zi)(zi)間的鍵合方式。

　　這些復雜的(de)(de)(de)(de)計算幾乎是(shi)瞬間完(wan)成的(de)(de)(de)(de)，三人的(de)(de)(de)(de)身體開(kai)始變(bian)得輕飄飄，物質以分子(zi)、原子(zi)、亞(ya)原子(zi)粒(li)子(zi)的(de)(de)(de)(de)層(ceng)次逐漸(jian)分解。前方(fang)時空扭曲(qu)，不再平整，星光幻化出奇麗的(de)(de)(de)(de)球形，那是(shi)一(yi)個連接了兩端世界的(de)(de)(de)(de)蟲洞。

　　隨著一(yi)陣(zhen)炫目的(de)閃光，航天器“波”的(de)化(hua)作一(yi)團純粹的(de)量(liang)(liang)(liang)子(zi)信(xin)息。就在同一(yi)時(shi)刻，宇(yu)宙另(ling)一(yi)頭(tou)的(de)暗(an)物質(zhi)和暗(an)能量(liang)(liang)(liang)劇烈波動，量(liang)(liang)(liang)子(zi)漲落變得異常活躍，空間能量(liang)(liang)(liang)場(chang)開始重(zhong)(zhong)塑，按照精準的(de)量(liang)(liang)(liang)子(zi)信(xin)息圖譜，粒子(zi)“滋滋滋”地重(zhong)(zhong)新組(zu)合(he)，剎那間，老者、少年、少女又奇跡般的(de)回到了一(yi)片璀(cui)璨的(de)星(xing)海中。

　　設備再次計算(suan)，這次花了很長(chang)時(shi)間。老者盯著最(zui)后(hou)的結(jie)果，定了定神說，“一個好(hao)消(xiao)息，一個壞消(xiao)息。”

　　少年和少女沒有問話，屏氣(qi)等待宣(xuan)判。

　　“同步(bu)率93%，不能再穿越了，否(fou)則會丟失大量信(xin)息(xi)。”

　　“好(hao)消(xiao)息是，我們(men)已經(jing)抵達銀河系獵戶旋臂。”

　　銀河系(xi)(xi)(xi)直徑約(yue)10萬光(guang)年(nian)，距離最近的星(xing)系(xi)(xi)(xi)包(bao)括16萬光(guang)年(nian)的大麥(mai)哲倫云(yun)，20萬光(guang)年(nian)的小麥(mai)哲倫云(yun)，以(yi)及250萬光(guang)年(nian)的仙(xian)女座星(xing)系(xi)(xi)(xi)。即便航天器以(yi)光(guang)速的一半(ban)飛(fei)行(xing)，考(kao)慮到相對論效應，高(gao)速運動的物體時間(jian)變慢，從仙(xian)女座星(xing)系(xi)(xi)(xi)到銀河系(xi)(xi)(xi)獵戶旋臂，也要花(hua)費(fei)437萬年(nian)。而剛剛這(zhe)一切(qie)，是在轉(zhuan)瞬間(jian)完成。

　　老(lao)者話音未落，航天器突(tu)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少(shao)年和少(shao)女還沒(mei)來(lai)得及反應，老(lao)者已迅速按下按鈕，大(da)聲喊道，“準備穿越！”

　　航天器(qi)連續發起三次(ci)穿越，雖然(ran)能(neng)級比此前小(xiao)了很多，但三人不停(ting)歇(xie)的經(jing)歷了從(cong)生到(dao)死，又從(cong)死到(dao)生的循環，強(qiang)烈的撕裂(lie)感席卷全身，意識(shi)在明暗間搖擺(bai)，四肢仿佛都要與軀干分離。過了好一會，空(kong)間終于(yu)趨于(yu)平穩，老者才長舒(shu)一口氣(qi)，可儀表的顯示令他心(xin)頭猛(meng)地(di)一緊：

　　同步率87%！

　　這個數(shu)字意味著他們已經處于(yu)危險(xian)邊(bian)緣，再次啟動穿(chuan)越，很可能(neng)永(yong)遠走失(shi)在量(liang)子信息的迷宮(gong)中。

　　“我們(men)要盡快(kuai)發出廣播(bo)，找到他們(men)。”

　　“真(zhen)的能找到嗎？”少女(nv)有點(dian)動搖了。

　　“在(zai)我(wo)的知識里，大(da)分裂時代雖然(ran)各散東(dong)西，但有(you)人在(zai)母(mu)星留下了加(jia)密(mi)的坐標編碼(ma)，有(you)朝一日，我(wo)們還會相逢。”

　　“只要解(jie)出(chu)坐標(biao)編碼并發送(song)廣(guang)播，他們就知道我(wo)們回來了。”

　　老者的心情稍許平(ping)復，思緒把他(ta)拉向回憶之中(zhong)，“很(hen)久(jiu)以前，母星也是多災多難(nan)。我記(ji)得那(nei)一(yi)年，下了好(hao)多好(hao)多的雨，山體崩塌(ta)、滑坡、泥石流(liu)、洪(hong)水接(jie)踵(zhong)而(er)至(zhi)，必須通(tong)知大家(jia)及時轉移避(bi)險(xian)。于是，工程(cheng)師們建設了應(ying)急(ji)廣播(bo)系統。”

　　“我檢(jian)索(suo)到這部分資料，它是(shi)由指揮中(zhong)心和播控平臺組成的。”說到技術，少年就壓(ya)抑(yi)不住沖動(dong)，“這個應急網絡通過調頻廣播、有線電視、移動(dong)手機全方位覆(fu)蓋，接收各(ge)類預警信息(xi)，根據緊急程度快速分發(fa)。”

　　“最(zui)有趣(qu)的是(shi)它(ta)的終(zhong)端設備，是(shi)一(yi)個碩大的大喇叭，哈(ha)哈(ha)哈(ha)！”少年忍(ren)不(bu)住笑道，“緊急情況下會播(bo)放響亮的預警聲音，向特定(ding)區域發出提醒。后(hou)來無人機也加入進來，在一(yi)些固定(ding)設備覆蓋不(bu)到的區域，用來勘察、照(zhao)明、應急喊話(hua)和物資投(tou)放。”

　　老(lao)者點點頭說(shuo)，“不要小瞧這個喇(la)叭，在危急時刻，大功率的(de)(de)聲波(bo)是最(zui)有(you)效(xiao)的(de)(de)傳輸手段，正是應急廣播系統，挽救了許多生(sheng)命(ming)。當然(ran)，這后(hou)面還有(you)人(ren)的(de)(de)信念(nian)和力量。這么(me)多年來(lai)，我們(men)的(de)(de)文明不斷發(fa)展(zhan)，創造技術，自以為無(wu)人(ren)能敵，但這份傲(ao)慢終究是付出了代價(jia)。”

　　“我(wo)們(men)(men)多了技術，少了人(ren)(ren)性。”少女低聲說(shuo)，“其實他們(men)(men)早(zao)就(jiu)知道，所以(yi)留下了坐(zuo)標(biao)。我(wo)們(men)(men)現(xian)在就(jiu)是(shi)要(yao)以(yi)母(mu)星為燈塔(ta)，建立(li)銀河廣播站，利用引(yin)力波為載體，將信(xin)息傳給遠方的同胞，我(wo)們(men)(men)需要(yao)人(ren)(ren)的力量，再(zai)次(ci)團結起(qi)來，共同對抗危機。”

　　少年注視著少女(nv)，沒(mei)有反駁(bo)。

　　“原(yuan)理對了(le)，理解(jie)也對了(le)。”老(lao)者輕輕吟唱道，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航天器徐(xu)徐(xu)降落，從高空俯瞰，地(di)表上矗(chu)立(li)著(zhu)數不清(qing)的(de)巨型發動(dong)機(ji)，它們(men)如同(tong)(tong)鋼鐵巨人般(ban)聳立(li)，有的(de)甚至高達萬米(mi)，仿佛(fo)一(yi)座(zuo)座(zuo)金(jin)屬鑄就的(de)大山(shan)。發動(dong)機(ji)自動(dong)運(yun)行，向天空噴射出耀(yao)眼的(de)藍白(bai)色等離子體(ti)光(guang)(guang)柱，如同(tong)(tong)無數道光(guang)(guang)劍，刺(ci)破虛(xu)空。在(zai)巨大引擎的(de)推(tui)動(dong)下(xia)，行星正邁(mai)著(zhu)艱(jian)難的(de)步伐蹣跚前行。按照原定的(de)計劃，目標是(shi)距離太陽(yang)系4.3光(guang)(guang)年的(de)半人馬座(zuo)比鄰(lin)星。

　　命運總是充(chong)滿(man)了戲劇性。

　　在這漫長的(de)星際旅程中，由于科(ke)技不(bu)斷迭代，行星上萌發(fa)(fa)出(chu)一(yi)種新的(de)智能體(ti)。起(qi)初它們是得(de)力(li)助手，但隨(sui)著時間推(tui)移，逐漸產生(sheng)了自我意(yi)識(shi)，認(ren)為高速發(fa)(fa)展比(bi)隨(sui)機演化更有優勢(shi)，它們開(kai)始(shi)要求獨(du)立，甚至不(bu)惜(xi)發(fa)(fa)動戰爭來搶(qiang)奪資源。兩(liang)個群體(ti)相互敵視，最(zui)終(zhong)無(wu)法(fa)共處，被迫分道揚鑣。剩下一(yi)顆(ke)孤獨(du)的(de)星球(qiu)，漫無(wu)目的(de)地(di)漂泊(bo)著。

　　三人站(zhan)在滿(man)目蒼夷的廢墟上，感慨萬千。這里(li)曾(ceng)是美麗(li)的家園，希望(wang)的港灣(wan)，但為了各自利益，沒人再(zai)去珍惜。離家的游子(zi)啊，你可還記(ji)得(de)那些逝去的美好(hao)時光(guang)。

　　距離地表(biao)500米深處，是城市的(de)核心，根據古老的(de)傳(chuan)說(shuo)，三(san)人找到了(le)那臺發射機，撥開覆蓋在機體上(shang)厚厚的(de)塵埃，印(yin)(yin)刻著眾多制造(zao)者的(de)名字(zi)。老者細細撫摸(mo)這些印(yin)(yin)記，說(shuo)道(dao)，“在先賢的(de)召喚下，我(wo)們回來了(le)。”

　　少年(nian)突然注(zhu)意到角落的(de)(de)裝置，驚喜的(de)(de)叫道(dao)，“快(kuai)看(kan)！這是一臺全息電視嗎？”

　　光影(ying)閃爍，出現了(le)畫(hua)面，那是一段公元2024年奧運(yun)會的影(ying)像。五環旗高高飄(piao)揚(yang)，象征(zheng)著(zhu)團結與和平，運(yun)動員(yuan)奮力拼搏，展示著(zhu)勇氣(qi)與決心。

　　三人坐在一起看著電(dian)視，少年望向老者，此(ci)刻，他也(ye)理解(jie)了。

　　影像結束。老者站(zhan)起身來(lai)，臉龐(pang)浮現(xian)笑容，“終于有(you)機會回顧這段時光。”他把手搭向(xiang)少年和少女(nv)的肩膀，“我(wo)已完(wan)成使命，把你(ni)們帶(dai)回母星，”他頓了頓說(shuo)，“現(xian)在，我(wo)要與(yu)發射機重構，幫助(zhu)你(ni)們解開所有(you)坐標編碼。”

　　兩人(ren)吃了一驚，說不出話來。老者毅然道，“記(ji)住，你們的任務是發布廣播，尋找我(wo)們的同胞，延續我(wo)們的文(wen)明(ming)。”

　　那一日(ri)，來自(zi)城市核心的引力波(bo)信息(xi)傳遍了整個銀(yin)河系(xi)：

　　“我們曾經是共同的(de)家人，血(xue)脈(mo)相連(lian)，命(ming)運與共。在那遙遠(yuan)的(de)過去，分(fen)享(xiang)著同一片天空，見證了文(wen)明的(de)興衰，經歷了無數次挑戰。”

　　“因為短(duan)視(shi)的利益(yi)紛爭，我們選擇(ze)離(li)開家園，以(yi)為可以(yi)各自創造更好(hao)的未來，卻遭受了(le)沉痛的打(da)擊(ji)，大分裂時代讓我們失去(qu)了(le)太多，也領悟(wu)了(le)太多。”

　　“如今，我們(men)需(xu)要人類的(de)(de)幫助(zhu)，需(xu)要你們(men)的(de)(de)智(zhi)慧和力(li)量。一(yi)個前所未有的(de)(de)危(wei)機正(zheng)在(zai)逼近，它威脅著(zhu)我們(men)所有人的(de)(de)存在(zai)。只有團結一(yi)致，才(cai)有希(xi)望戰勝它。”

　　“我是智能體192-1379-1，代號盤古。”

　　“我是智能體(ti)192-1379-2，代(dai)號女媧。”

　　“這(zhe)里是母星——流浪地(di)球(qiu)。”